“你们!混蛋!”
我发出了变了声音的咆哮,眼睛扫视着闹事的骑兵。随着我眼神的移动,骑兵像是绵羊见了猛兽那里略畏缩的一缩脖子,当我扫视完一圈后就没有骑兵敢直视我。
“怎么,不继续闹事了吗?”
骑兵们沉默下来,没有人敢接话。
“还有人要闹事吗?”
骑兵们继续低头保持沉默。
“既然没有的话,就接受军法的处理。在场的每个领双饷的军士每人五鞭子,先记下,等到了安全地带在行刑。”
我顿了顿,看了一下周围骑兵们的神色,虽然已经低着头但是还带着些怨愤和不以为然。我没有追究士兵,而是追究那些拿着双军饷的军士,要是没有他们挑头这些这些骑兵们也闹不起来。现在,他们见我虽然生气,却并没有严厉的追究,反而开始有些轻慢了。
“宪兵!”
我立刻厉声叫到。
“在,团长!”
宪兵们放下盾牌齐声大喊。整齐的喊声让散漫的骑兵为之一,骑兵的精神一收,下意识的神态肃整起来。
“将奥提拖出来,绑在十字架上鞭刑四十下。”
宪兵立刻打开了他们刚刚还在据守的小木门,将奥提拖了出来。
奥提的上身半裸着,粗牛皮绳将他的双臂绑在后面。两名宪兵夹着他左右两条胳膊,任由他的脚拖在泥水中,从我身边经过。在经过我身边时,我发现奥提一身酒气,而且居然还在打着鼾。在外面如此吵扰的情况下居然还能睡得如此安稳,我几乎被这个混蛋气的有些失笑。
宪兵拖着奥提如若无人的走过骑兵的人群,骑兵的气焰已经被压了下去,只是呆呆的安静看着他们的队长被这样拖曳着。
奥提被拖到华纳的身边,这时盛怒之余我才注意到华纳已经下马和我带来的卫队一起展开半包围的队形,截在小屋前的路口上堵着闹事骑兵可能逃跑的路线。
在小屋前的路口上,华纳指挥着宪兵拆掉了旁边一个用来为堆放的喂牲口干草挡雨的草棚,干草被往来的宪兵踩入泥水中任由风雨将干草吹散打湿。从上面拆下来了两根细细的木支柱,然后同样从草棚拆下来的铁钉和麻绳搭了一个十字架。并将路面挖开,将十字架立起。
宪兵立刻将绑奥提的牛皮绳解开,将他重新绑在十字架上。这样一番动静下来,奥提居然还是没有醒。
“让他醒来。”
宪兵立刻按照我的指使行动,拿起木棒就向他的后背狠狠的一抽。骑兵们的心绪被这一棍狠狠的抽打了一下,在雨中,我甚至听到了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啊!”
奥提痛叫了一声醒来,发现自己手脚都被严实的绑了起来,立刻开始扭动着脖子。
“你们——”
“鞭刑开始!”
在奥提刚喊出一个词的时候,华纳立即下令开始鞭刑,打断了奥提的喊叫。
负责行刑的宪兵马上挥舞蓄势已久的皮鞭,一甩胳膊抽到了奥提的背上,血肉翻飞,将他下面想说的话语憋了回去并变成了惨叫。
“啊!”
奥提发出了惨叫。
“1!”
负责计数的宪兵大声的报数。
在这样的雨中,活活受四十下鞭刑,奥提的伤口很可能会发炎之后陷入高烧中,甚至会死亡。就算不死,以后留下很可能会留下让他以后变成废人的后遗症。
现在,我已经没有再看下去的兴趣了。骑兵们脸上的轻慢已经收了起来,变成了由暴力带来的畏惧。虽然这会挫伤士气,但是畏惧对于指挥官来说也总比轻慢来的好。
我对着现在跟过来的卫兵吩咐,让参加军议的军官到这里来后,就直接转身进了之前关押奥提的小屋。在我身后,皮鞭抽打血肉的声音、惨叫声、报数声,异常清晰的传入的我耳中,除了雨声外毫无杂音。
卫兵拿来了一盏破旧的油灯,灯火照亮了昏暗的小屋,小屋的地面铺着干草,角落中堆放着村民例如农具之类的杂物。
我盘坐在小屋正对门的靠墙的地方,手中把玩着一把短剑,我想事情的时候手中总是喜欢把玩着什么东西。外面依旧是单调的皮鞭抽打声、惨叫声、报数声的循环,声音不停的挑逗着我的神经,我克制着自己探出头训斥的冲动。
但是,这样的声音听的久了就会觉得不再是那么单调,这样的循环反而带着一种异样的快意。排除掉自己讨厌的家伙,掌控他人的生死祸福,根据自己的独断来人群胆颤的快意。
“痛。”
我突然感觉到左手一痛,这将我的思绪拉的回来,左手被锋利的短剑划开一个小小的口子,只是微不足道而且不会影响使用武器的小口子。
“惩罚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我低声自语,对刚才的想法自我反省。我作为背负着同乡性命的高地佣兵团的一名团长,我没有恣意而行的权力,我虽然离开家乡多年,但是家乡始终还是我最为宝贵的家乡。
他们这些佣兵当中,有不少人我都能叫出他们的小名认识他们的家人并随意的到他们的家中做客。这些同乡之所以肯离开家乡,选择在战场于流血与尸体共眠甚至可能随时成为大地的养料的生活,是因为他们信赖我的家族,信赖着将他们带出家乡的我的父亲和兄长能让他们荷包满满平安富足的回到家乡。
现在,他们肯追随着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威望甚至作为武人的才能还有待考验的我,这是将曾经寄托在我父兄的信任寄托在我的身上。我绝不能让这片信任化为乌有,令我的家族蒙羞令父亲和兄长蒙羞。
我必须小心谨慎,战战兢兢,我没有恣意妄为的权利。
“可恶,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用力摇着头,将这些杂念驱除出我的脑中,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我们身后的追兵。不能解决他们,我以后也必要在苦恼这些了。
高地佣兵团的军纪一向森严,可是在这样的这样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哪怕都知道只是暂时性的放松,一时间也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我并不觉得,身后被王公的根据义理征召的正规军军纪会强过我们。
等等,我好像发现了可以解决背后追兵的方法了。
我高兴的从地下跃起。
“团长?”
拉开门的卫兵恰好看见了我一时的失态,错愕的表情僵硬的刻在了脸上,眼睛大大的瞪着我。
“什么事情!”
我立刻变化了态度,我不想一直刻意保持的威严被这样一件小事所损害。但是,我话语间脱口而出的凶狠却让我自己都有些惊异。
“禀、禀告团长,军官们都到了。”
卫兵的话语还有些不利落。
“到了?那为什么还不进来?让他们进来,你下去吧。”
卫兵在听到我的明显轻松了下来,有些仓惶的退了出去。
这不是什么好事情,看来对奥提的处置过于严厉,会让军队产生过于严厉的气氛。这可能会挫伤高地佣兵团内部团结的气氛。
“团长。”
“团长。”
进入的军官们纷纷对我行礼,他们过去对我没有慎重的态度,这是略带惶恐的慎重。是我过去没有得到的待遇,但是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佣兵团中,有军官身份的是五个百人队的队长,虽然叫百人队但是事实的实际兵力数也就是每队七十人上下,五名队长、军法官、后勤官、掌旗官、军医、书记。但是,有资格参加军议的只有五个队长和军法官、掌旗官。现在,五名队长中的奥提被绑在十字架上接受鞭刑,军法官华纳负责监刑;到场的只有四名队长和掌旗官。
我直接盘坐在地下,这是我们高地人的传统坐姿,军官们也很习惯的跟着直接盘坐在铺着干草的地下。不挑剔环境这一点,一向是高地人的美德。
我开始直接介绍起了现在的情况,
“现在,在我们身后,一直吊着敌军的一支骑兵队。根据我们前天和昨天骑兵后哨的接触情况来看,对方一直离我们有一天左右的行军距离。”
骑兵哨是我逼着奥提派出去的,为了此还折损了一个小队的骑兵,大概是因为马匹疲劳而被敌军的骑兵包围全军覆没。但是,这样的代价是值得的。
“敌军显然并不想和我们决战,只要这样不急不慢的吊在我们身后,就可以慢慢磨光我们的士气,坐视我们自动崩溃。我们佣兵团不是被王公强征过来的正规军,我们绝对不能抛下一个弟兄。”
我没有把话说透,但是作为行伍经验比我丰富的多这些老军伍清楚我在说什么。佣兵团多是高地的同乡,我们不能像正规军那样轻易抛弃一支队伍作为弃子来阻击追兵。骑兵队作为外乡人本来最有可能被当成弃子,但他们是骑兵;一旦作为弃子和大部队脱离,跑的绝对比我们这些徒步的高地人快的多。
“我们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给他们一个沉痛的打击,消灭他们或是重创他们。”
我们身后的追兵是一支骑兵部队,骑术不良的一支骑兵队,论起马上作战远不能和从游牧民中招募的佣兵团的骑兵队相抗衡。但是,这样一支骑术不良的骑兵队也并非是一支鱼腩部队,骑术不精的骑兵队足以对一支疲惫的以步兵为主的部队参生致命的威胁。
“我们必须要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在敌军没有办法发挥行动优势的时候攻击他们。”
我的话刚说完,作为团里年纪资历仅次于的华纳的军官,第一队队长莫葛立刻提出了他的建议。
“团长,骑兵队的马匹疲劳,作为骑兵我想他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已经不能很好的发挥骑兵的职责。但是作为习惯于斗争的游牧民,我想他们作为步兵奋战也会很勇敢的。”
莫葛的话说的很含蓄,但是我们能听明白他想说的,把骑兵队的马匹收缴然后把他们丢下当成弃子。
我微微摇摇头。
“团长,我们是高地人,他们是游牧民。”
莫葛继续劝说。
“这不是我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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